“是啊,名师出高徒,来日皇长孙定能武艺过人!”
只有皇帝眼中极快地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阴翳,笑容也几不可见地淡了一分,但他很快便掩饰过去,招手让萧安棠回到身边。
皇帝拉着孙儿的手,语气和蔼:“安棠,朕记得你生辰快到了,可有什么想要的?尽管告诉皇祖父,皇祖父都赏给你。”
萧安棠摇摇头:“孙儿什么都不缺,谢皇祖父。”
皇帝笑了笑:“皇祖父为你大办三日生辰宴如何?”
“就在城中设下千桌锦筵,广开席面,与民同乐,让京城百姓皆可来享用美食,共沾喜气,也算是惠泽万民,你看可好?”
千桌锦筵四字一出,旁边侍立的几位重臣心中皆是一凛,暗中交换了眼色。
这哪里是普通的生辰宴?
这分明是只有储君或极得圣心的皇子皇孙才可能享有的殊荣!
皇上此举,几乎等同于向天下人宣告,他属意宁王这一脉!
再联想到不久前陛下将手握重兵的昭武王赐婚给宁王,而对平王那边却显得有些冷落,看来,在皇帝心中,宁王继承大统的希望,确实远比平王要大得多啊。
然而,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,萧安棠再次摇了摇头。
他仰着小脸,神情认真地说:“皇祖父厚爱,孙儿心领了。”
“但孙儿早已想好了,今年生辰,想用自己历年积攒的压岁钱和月例银子,在城中开设粥棚,施粥三日,救济那些贫苦无依之人。”
“皇祖父说过,为君者当体恤民情,孙儿想借此机会,略尽心意。”
皇帝闻言,先是一怔,随即有些感慨地点头。
他轻轻抚摸着萧安棠的脑袋:“好孩子,有此仁心,实属难得!”
“不过,这银子何须用你的?皇祖父替你出了,算皇祖父与你一同行此善举。”
萧安棠却坚持道:“皇祖父,此事既是孙儿的心意,还是让孙儿自己来做更好,用自己的钱,才显得诚心。”
见他态度坚决,且理由充分,皇帝只能笑了笑:“好,都依你。”
看着这一幕,几位重臣心中念头飞转。
皇长孙如此得宠,又这般早慧仁德,宁王之势,恐怕已难以撼动了。
从御书房里出来,萧安棠礼仪周全的辞别朝中这些老臣,笑容天真纯净地转头离去。
直至上了自己的马车,萧安棠一张奶白小脸,才立刻变得严肃。
他吩咐心腹:“去师父那儿!”
许靖央正在郡主府内。
方才她的暗骑卫来了,经过多日来坚持不懈的搜寻,宝惠的事终于有了新消息。
暗骑卫跪地禀奏:“属下等人沿着北梁都城搜查,查到了一则线索,当时司逢时捅伤公主,公主并没有马上咽气,是司逢时命人将公主钉在棺材里,直接下葬。”
许靖央凤眸忽而凌厉,捏着椅把手的指尖也因用力而发白。
“他胆敢活埋宝惠?这个畜生!”许靖央毫不掩饰自己的怒火。
宝惠即便是敌国公主,却也是他的妻子,司逢时不顾她肚子里的孩子,也不顾她的性命。
如此心狠绝情,许靖央后悔当时没有要了司逢时的命!
暗骑卫道:“属下查验了那口棺材,若是活埋,棺盖理应有钉死的痕迹,然而棺盖并未钉死,且周围泥土有明显翻动痕迹,像是曾被重新挖出来过,棺材内的血迹也并不多,有拖拽的痕迹。”
许靖央心中,如雪光照耀,一片清明。
“宝惠没有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