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秦省,长宁市。
省政协领导家属院。
钟正平盯着浇花剪草的钟复生,他一声沉笑:“爸,你以后的工作都是浇花,剪草,修整这些树枝了吗?”
“我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,你竟然会到西秦省来。”
“行,来就来了,竟然是省政协的主席。”
钟复生最初也接受不了这个现实。
可他自己回顾整个仕途生涯,他觉得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是幸运的。
虽然前两任迎港市委书记都上到南粤省政府省长,然后再转任了某省的省委书记,或者到了中央重要部委任一把手。
可他明白,他始终是他,他并非前两任迎港市委书记。
而且,前人的路子未必就是他的路。
他想过,如果没有当初他儿子钟正平在南粤省乱来的事情,或许此番调任,省委书记夏安邦能够出面说说话。
毕竟,迎港市的一切建设与后续发展都是按照省委的指示在往前走呢。
可是,因为他儿子钟正平的事情,夏安邦最终没有出面。
而今能来西秦省,他已然接受了这个结果。
毕竟,是政协主席,不是副主席。
多少人,终其一生,做到尽善尽美,也无法从副部到正部。
但是他,却幸运的迈上了这一台阶。
听着钟正平的问题,钟复生淡然一笑:“是呢。”
“我以后啊,多浇花剪草,其他事情,不过问。”
“也过问不了。”
“正平啊,你也该找点实事干了,你这么下去,我彻底退了,你又能干些什么呢?”
钟正平听到这话,他直接辩解起来,说:“爸,你这话可就没道理了。”
“我可没借用你的权力帮我做任何事。”
“我这些年,投资赚了些钱,靠的都是自己敏锐的眼光与胆大心细。”
钟复生继续浇花:“是吗?”
钟正平顿了顿,他随后改口,说:“是,是有一次,我打算借贷几十个亿,去囤地的。”
“可这事儿不是没有办成吗?”
“真就这么一次。”
钟复生拿起小剪刀,继续修剪树枝,说:“还是左开宇吧……我记得是左开宇。”
“没有他的阻止,借贷的款子真就发放给你了。”
“这件事真被你做成了,说实话,我今天就不是西秦省政协的主席,而是副主席。”
“如今想想,是要感谢左开宇。”
听到钟复生的话,钟正平冷笑起来:“爸,你感谢他干什么?”
“他不阻止我,我囤下那块地,你现在就算是退休了,我也能保证你衣食无忧,尽享天伦。”
“可惜,没机会了,他阻止了我,也阻止了你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。”
钟复生瞪了一眼钟正平:“我需要那些荣华富贵吗?”
“我告诉你,从我们那个年代走出来的人,对荣华富贵是嗤之以鼻的。”
“我所想是做点事,为更多人做点事。”
“算了,给你说这些有什么用?”
“不说了,我走了。”
说完,钟复生放下工具,拿起外套,走出院子。
走到小院门口,钟复生转身,看着钟正平,说:“这里是西秦省,不是南粤省。”
“我也是初来乍到,谁都不认识。”
“在西秦省,你若是还是按照南粤省那套方式行事,我管不了你,你明白吗?”
“你也该长大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