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很想再梳理一下今晚发生的一切,但应酬后的困意却不断袭来。
闻鹊语强撑着,去盥洗室卸了个妆。
皇朝大酒店贴心到,有一橱柜的洗漱护肤用品,从香薰蜡烛到保湿面霜,应有尽有,还都是贵妇水准的档次,任何有爱美之心的女人看了,都会为之疯狂。
但闻鹊语实在太困了,她可不是清闲的贵太太,能有心思对镜保养几个小时。
她匆匆洗漱完,连落地窗外的夜景都暇欣赏,便径直钻进了柔软的被窝。
明天还有八个小时的班要上,打工人可熬不起夜。
……
“大哥,你确定咱们没找地址?”
另一边,某居民楼楼下,两个男子蹲坐在大树下,窃窃私语着。
现在已是深更半夜,大部分的人家灯都熄了,显得他们的行为更加诡异。
他们的头发脏乱不堪,脸上也全是泥灰,身上行头仿佛有十几天没换洗了。
灰尘都在衣服裤子上结了块,浑身上下脏得让路过的苍蝇都自愧不如。
两人的精神更是萎靡,眼中布满血丝,看样子很久都没休息好。
如今他们死死盯着闻鹊语的住处,仿佛那就是他们唯一的希望。
这两个流浪汉一样的人,正是朱正义和朱正诚。
这两兄弟自从干了闻鹊语那一票之后,一直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。
他们身上都多少带着些案底,白天都不敢走大路,远远地见到警察和便衣就发怵。
闻巧蓉上次给的钱都在卡里,他们靠近银行想取钱,就被保安驱赶。
他们原本就没多少现钱,朱正诚赌瘾还大,偷了朱正义的手机买刮刮乐。
如此风餐露宿几天下来,兜里也空了。
上次,他俩坐在馆子里想好好吃顿饭,结果刚坐下来不到三分钟,门被人堵了。
几个膀大腰圆的大哥来者不善,捋起袖子就要揍人。
吓得兄弟俩屁滚尿流,慌不择路地往后门跑。
朱正诚跑得慢,还挨了些拳脚,牙都磕掉了两颗。
从此朱正诚兄弟俩再不敢奢望能好好吃顿饭。
都是躲起来,和乞丐一样弄点剩饭剩菜往嘴里塞,食不知味。
“那个娘们估计怕了我们,轻易不敢出来,没准又搬家了。”
朱正诚剔着牙缝,表情阴狠。
他的晚饭是两块牛肉干,不仅难吃还塞牙。
他现在表情扭曲,拼命想把牛肉干剔出来,动作十分不雅。
连朱正义这个粗人也看得皱了眉,心里暗叹倒霉。
要不是这个堂哥非拉他下水,说要一起逃跑,他现在指不定在哪里逍遥快活呢。
有闻巧蓉给的十几万,只要能出了京城这个包围圈,到小城镇去,也够他花上一阵了。
他有好几次都想趁着朱正义睡着,偷偷从他身边溜走。
没想到朱正诚都及时醒了过来,还对他嘘寒问暖的,搞得朱正义不好意思抛弃他。
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……
“你们谁啊?在我家楼下干什么?”
一个女子远远地推着电瓶车,从阴暗处走出来,话里带刺地盘问道。
朱正义和朱正诚一惊,彼此对看了一眼,默默抄起脚下的酒瓶……
知道了他们的秘密,那就只能把她干掉了!